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斑斓的岁月:那些奇葩的人和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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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赵先生 | 文
观点 /杂文录 /2018-07-29


这是一篇超长且没什么主题的流水账

阅读请谨慎


私奔郑钧 - 长安长安


本文预计  3752 字,预计阅读时间 9 分钟


韩总的儿子小小韩出生了,我在赶回济南的高铁上,思绪跟着飞快穿行的绿树和田野,好像又看到小时候那些斑斓的岁月默片…


韩总不是什么总,因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能保持正襟危坐的凛然之态,姿势庄严如总,于是被我和老M称之为“韩总”。


我通过老M认识韩总,老M是我的高中同桌,也是一朵开朗的奇葩。


2004年的夏天,我的高中第一天开学。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,大家满怀新鲜地零星往教室走去,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老M,他穿着鲜黄的背心,上面印着“不到长城非好汉”。


竟然还有比我更土的人。我忍不住心里偷笑。


这时老M觍着脸,扭动着如狗熊般健壮的身躯朝我走来,边走边说,不如我们坐在一块吧。


那时候我们的高中甚至任性到座位都可以自定,因此,我跟老M在这一天开启了长达十几年的基友之旅...




a


老M佚事

那个呲着满口蓝牙的奇葩

  


老M的健壮不无道理,这表现在每一天上学他都会带着充足的牛奶和面包,有时候甚至还会带一把包装精致的羊肉串。


每次上课之前,他都会先往桌子上铺一本自己喜欢的课外书,同时打开储备好的各类食物,接下来就是小心翼翼地边吃边看,那些看上去堆积如山的食物,片刻风卷残云,只剩下干瘪的包装与一个悠长的饱嗝,一般嗝声未落,老师也就走进课堂了。


老M的能说是朋友们公认的,每次他要讲一件事情,总会语速飞快,节奏跌宕起伏,同时伴随着强烈的肢体动作,手舞足蹈口舌横飞,间或夹杂着几声猥琐的大笑,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得欢快起来。


由此见老M又是一个影帝,我第一次被他的演技折服是在一节自习课上,我俩的共鸣在于,安静的教室其实更适合下象棋,而不是学习。


于是我们躲在书堆里摆好阵营厮杀起来,玩的正酣,只听啪的两声,一只巨大的横断掌从天而降,结结实实地分别拍在我俩的头上。


接下来除了教育,教室里鸦雀无声,只剩下一顿清脆的掌声,且班主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我俩被削的晕头转向。


此时突然响起一声悲壮的抽泣,只见老M泪如雨下,掩面哭道,老师!我错了!我不应该虚度光阴,我以后一定把宝贵的时间用来好好学习…


课后我鄙视着趴在桌子上的老M说,你至于被揍哭吗?


这时老M脸色突变,好像瞬间没事一样跟我犟道 : 你也太没良心了!我是被揍哭的吗?我是为了你!我长的皮糙肉厚的还怕这两巴掌吗?我是看你长这么瘦小,怕你顶不住才这样的!不是我哭,你早就被打休克了!


他振振有词,我竟无言以对…




而老M又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,他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执念和原则,这一点最难忘的是“普兰事件”。


我们的高中又被称作艺术中心,因为我们整个班都是学画的艺术生,高三就开始从素描转而主攻水粉,水粉画需要很多颜料,于是画室里常常五颜六色,看上去一片斑斓。


在一个普通的课间,老M又开始了他的口舌表演,大家围坐一团,听得津津有味。这时一个比老M还固执的同学开玩笑道 : 老M,你敢吃了这一盒普兰色的颜料吗?


老M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依然嬉皮笑脸,当然敢,这算什么。


哼,别吹了,我敢打赌你不敢。


这时老M脸色微红,他嘴唇抖动道,我…我当然是敢的!我要真吃了你怎么办?!


那同学潇洒地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元人民币说,你敢吃我就给你五块钱!


这时老M脸色已经由微红涨到深红,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思想斗争,而后飞快地抄起一盒普兰色颜料,伸出食指迅速抹了一口到自己嘴里,随后一把抓过同学手里的五块钱,呲着一口蓝牙扬长而去,留下一众同学目瞪口呆,诺大的画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…


最先告知我这件事情的是Z,他小跑着找到我慌张地说,不好了不好了!老M又犯病了...


b


Z先生佚事

那个陪我一起爬到屋顶喝啤酒

的文艺青年


  


说到犯病,Z经常被老M调侃为年级三大病人之首,回想起来,那时候的Z的确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文艺青年。


印象里Z是个沉默的人,他经常低着头且双手插兜,用拙劣地猫步行走在校园里,一抬头就是满眼的忧郁。


Z对有挑战性的事情总是充满一种莫名的憧憬,比如爬到画室的天台上弹吉他,在13楼双手抓住窗沿努力将身体探出窗外,骑着三轮车加速妄图穿越河道…


那时候还不流行“作死”这个词,在那个土到掉渣的小县城里,面对Z这样具有挑战精神的奇葩,我们大多心怀敬意,


这种敬意开始破灭是源于“飞车事件”。




那时候早晨我们经常会结伴去吃豆腐脑,他那难以抑制的挑战细胞又开始作祟。


Z认真地说,我想完成一个壮举,这次不止是骑着自行车不摸车把,我想,在这个自行车的座子上站起来,作泰坦尼克号姿势,然后车依旧沿着轨迹前行,你说,这会不会很酷?


Z向来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,他开始将手脱离车把,双手平衡找准姿势,然后努力将脚挪动到他认为很酷的位置,开始他的尝试。


理所当然的,这是又一次事故现场,几米以后,Z的自行车就压在一颗小石子上,车把一扭,伴随着Z的一声惨叫,自行车应声而落。


老M迅速跑过去,只见Z捂住蜷缩的身子,痛不欲生地对老M说,“别动,破了…”


而Z又是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,一顿包扎以后,他脸上又扬起得意的笑容,不是酷不酷的问题,你知道吗?我之前身上有一颗奇丑无比的痣,这次一摔,我身子从地上搓出好远,竟把这颗丑痣给搓没了,你说,这算不算因祸得福?唉,人生啊…


那时候Z嘴里常常会冒出一些我们听不懂的外国人名,比如弗洛伊德。


所以从心理学到三十六计,Z的涉猎颇广,一切都表明这是一个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人,但即便如此,仍然不妨碍Z是一个随性的奇葩。


那些年我与Z喝了很多酒,Z当时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但似乎很有道理的话 : 酒的好喝,就在于酒的难喝 …


于是经常在晚自习的时候,我们会挑一个月光不错的晚上,拎一捆啤酒,找一个很有感觉的地方去喝,比如,山上,湖边,或者别人家的屋顶上。


那个场景回忆起来仍然新鲜,屋顶好像离月亮更近一些,初春的风轻柔如水,我们一口一口的,喝完就把瓶子们碎在空旷的小路上,声音很清脆。




Z经常拖着我和老M去网吧连机打流星蝴蝶剑,偶尔我与老M会借题发挥,一般老M会说,你看,我俩是想陪你玩的,只是我俩没什么钱你是知道的,所以可能这次没法跟你一起了…


这时Z通常会低头沉思,而后从裤兜里掏出他那干瘪的钱包,从里面拿出仅有的三块钱,用手用力捏着钱角,认真地盯着我俩,喃喃地说,你们看,我这里还有三块,本来晚饭的标准是一个加蛋的煎饼果子,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把标准换为一个炸饼,剩下的钱我请你俩一起去玩游戏可以吗?


这是老M会先作为难状,唉,这样啊,不太好吧…而后干脆同意,好吧!看在你这么迫切想玩的份上,一起吧!


所以那些年为了游戏,Z似乎放弃了很多个加蛋的煎饼果子…




c


韩总佚事

至今未曾破案的撬洗衣机事件


  


写到这里的时候,高铁已经到了济南站,这里离韩总儿子出生的医院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。


七八年的时间,济南城变化众多,但火车站是一如既往的乱,熙攘的人群里偶尔冒出几句浓郁的济南话。


这让我想起八年前我与老M及韩总一起厮混的日子,那时我刚毕业,跟大学同学一起合作印刷工作室,其时业绩惨淡,最后因为不懂经营草草收场,我也不得不投奔到老M的宿舍去住。


而老M与韩总也正是近乎迷茫的阶段,我们三个惶惶然如失落的土狗,每天浑浑噩噩,过着平庸却快乐的生活。


每天早上的十点半,我们会准时起床,我与韩总的床位靠着,所以每天早上韩总都会第一个起来,炸着头发坐在床沿,睁着惺忪的双眼悠然地问我,早餐吃点什么老赵?


那时候的济南,傍晚烧烤风行,街边摆着小巧的方桌,经常会看到三三两两的光膀子男人鱼贯而入,此时华灯初上,伴随着袅袅升起的烧烤烟雾,这种独具济南特色的夜生活拉开了帷幕。


所以除了隔着一条街的小陈快餐,我们偶尔也会尝试改善生活,经常会带着整包的零食跑到南部山区野炊,也会时常众筹吃烧烤。




众筹吃烧烤是啥意思呢?


比如有一次我们三个在一个街边的户外烧烤狂吃一顿,大家酒酣耳热,此时韩总则会朝着空中清脆地打一个响指,而后喊道,服务员,买单!


服务员利落地数完签子,用笔在纸上简单一画说道,先生106元。我们三个听到这个数字面面相觑,简直是一笔巨款啊。


但毕竟我们久经串场,慌而不乱,分别从兜里掏出自己那本就不多的积蓄,除了皱皱巴巴的纸币,还有几粒亮闪闪的硬币,老M用大手一拢将三堆零钱汇在一起,然后淡定地拿起一支牙签,边剔牙边好整以暇地说,来,你数一下。


这时服务员对我们投来的眼光开始有些迷离,但依然还是耐心地数完我们众筹的零钱说,83元先生。


空气瞬间沉默下来,最先打破尴尬气氛的是韩总,此时他终于又拿出总的姿态,故作镇静地跟服务员说,你看,我们基本上每周都过来,这次出门仓促确实只有这么多了,你们就当照顾一下老顾客,就算83元吧。


服务员此时一脸无奈地小手一挥,意思让我们快走。我们如释重负,快速离开后相顾大笑...


此后随着年龄增长,经历的饭局越来越丰盛,但却再也难找到当年那些众筹烧烤时的乐趣了。




在老M与韩总也将要离开校园的日子里,我们决定疯狂一下,要找个地方来一场旅行,于此同时我们也拉上了已经开始在北京实习的z,z听到这个消息一拍即合,剩下的就是开始筹备去上海的各种事宜。


旅行毕竟是需要一笔预算,我与韩总开始策划弄一笔进账作为盘缠。最后我们把目标锁定在学校的投币洗衣机上,韩总说,你看,每一天都有人过来投币洗衣服,我想,这里面一定有足够的硬币供我们去上海。


于是我们把这个想法分享给老M,性格谨慎的老M听后还没开始干手心就出汗了,而后坚决不敢参与。于是我与韩总又找了一位叫东东的合伙人,约定在凌晨的1点钟开始动手,我们制定了非常详细的计划,东东在门外把风,我与韩总去开洗衣机的盒子。


凌晨的1点钟,在老m还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时候,我与h总和东东开始了工作,我们甚至带了扳手和锤子等工具。


然而工作进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,因为洗衣机的对面就是一个大二的宿舍,钱币盒子的锁又太过结实,我与韩总小心翼翼地弄了半个小时,盒子依然纹丝不动。


韩总是个急性子,他边擦汗边嘟囔着,这就麻烦了,来,让我们改变方案。


新方案是直接砸开,我用力板着洗衣机,韩总则用尽浑身力量冲着锁眼狂砸,这时整栋宿舍楼都出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,“duang”“duang”,门外的东东开始沉不住气了,他压低声音朝里面说,靠,你俩小点声,一会把保安招来了。


现在来看韩总是一个相当有执念的人,他对东东的提醒充耳不闻,全神贯注地拿着扳手用力搞洗衣机,弄到认真的时候还会用力用脚踹几下,同时嘴里伴随着低沉而有节奏的,操!~


当我和东东正在提心吊胆的时候,只听“哗啦”一声,我们终于得手了。


分赃的时候,我们双手捧着沉甸甸的硬币,心情激荡,用韩总的话说,毕竟这是离开校园以后,我们通过自己双手劳动获取的第一笔收入啊 ...




  


计程车马上就要到站了,我知道,我的回忆也必须要刹车了,没注意几千字又写满了。


下车的前几分钟,我听到两个女高中生的对话。


“听说上了大学,一般都不会怎么出门,自己私自出去会很不安全的。”

“嗯,我不喜欢北京的大学,北京太挤了,我更期待厦门大学。”

“厦门大学在上海啊,你不觉得太远了吗?”

“别扯了,厦门大学怎么能在上海呢?明明是在海南岛!”

“你一定是记错了!”

...


下车的时候,她们还在认真地争论着,我拎着包走向医院,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,脚步好像也轻盈了许多。


我那无知又无聊的青春啊,它是那么平庸,而我却如此喜欢它...

哎呀,青春真好...

  


方舟的周记

小赵先生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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